未來的 小說 桃花扇 第五回 東京城君臣一鬨而散 棲真觀夫妻團圓 评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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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昆明宏光九五之尊自迎立其後,日聽馬阮饞言,在薰風殿中主演教歌,時政日非。那知移鎖截江,致北兵乘虛航渡,破淮困揚,史可法連夜告急,鎮定自若,淄博臣民都無守志,馬士英與阮大鋮躲藏無蹤。宏光在薰風殿主演,忽聞北兵航渡,將臨成都市城下,渾身抖戰,手足無惜,急善人鋤強扶弱火柱,處封裝,領着後宮,奔進城門越獄而去。馬士英聞當今逃去,亦即修繕柔曼,帶着家人逃脫。意想不到遇着同臺亂民,持棒大喝協商:“是奸賊馬士英弄的啼飢號寒,今天馱着紅裝、裝着長物要往這裡跑?”協同舉棒打倒在地,奪了女子,搶了財富,一鬨而散,士英正在秘伏着,阮大鋮亦騎馬飛跑而來,見士英在詭秘哼哼,問道:“老相國還不跑,在此作甚?”士英說:“被亂民將親人財物搶去,打翻在此,跑挺!”大鋮說:“雅,晚生家口、革囊都在後邊,毋庸也被搶去,待俺且歸迎迎。”才欲首途,盯住亂民持棒擁着女子,擡着行使說:“這是阮大鋮的家產,方纔搶來,名門暌違罷!”大鋮視聽,急喝曰:“好敢,怎敢搶俺阮公公家產?”衆人說:“你執意阮大鋮麼?兆示對勁!”一棒打倒,剝了服裝,說:“且饒他狗命,快到雞鵝巷褲襠燒他二人屋宇去。”喧囂而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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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、阮二人一度打傷後腰,一期打壞膀子,都爬不造端。正在大海撈針之時,凝視楊文驄騎馬而來,見了他二人,休問說:“你二人因何至此?”二人說:“被亂民奪走一空,僅留生。”文驄使人拿行裝與二人穿了,說:“幸有閒馬一匹,你二人迭騎,出城逃生罷!”二人上馬而去。忽見寇白門、鄭妥娘亦飛奔而去,楊文驄見了,說:“你二人亦逃出宮來了,香君哪些不翼而飛?”二人說:“他腳小走不動,僱一乘肩輿擡着先走了。”忽聞有人呼說:“楊老爺,北兵殺過江來,天子逃去,宮人散淨了!”龍友提行一看,見是沈公憲、張燕銳二人,問說果然如此,遂變動仰仗,同專家向秦淮而來,已到香君陵前,龍友擊。藍瑛開閘一看,見是龍友,急呼曰:“香君快來,楊姥爺來了!”香君見了楊龍友,自愧弗如敘寒溫,急問說:“楊東家,可知侯郵音信麼?”龍友未及答,蘇崑生急忙走到前方,說:“香君出去了?”香君問曰:“蘇上人從那裡來,足見侯郎麼?”昆生說:“俺爲侯生陷獄,特往大馬士革求左寧南救他,寧南至中途暴亡,萬般無奈回京,忽聞此信,急尋至獄前,只見獄門人開,衆囚飄散,怎散失侯生回顧?”香君聞言,大哭不止。龍友與世人寬慰一回,別了人人,回鄉去了。香君遂向昆生說:“頭天累禪師千里迢迢找還侯郎,奴已入宮,現時出宮,侯郎又散失面,還求師父酷,領着奴家無所不在招來,渴求會着侯郎,奴方甘於!”昆生說:“這離亂之時,不知往那裡去方好?”藍瑛說:“城東棲霞山人跡罕到,有錦衣衛張瑤星在此削髮,侯郎君不致於不往此避亂。我計拜瑤星爲師,何不作伴同名,唯恐天緣趕巧,尋着侯生亦來會,不知你二人意下該當何論?”昆生與香君同說入情入理,遂修葺行李,合往棲霞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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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說侯朝宗同陳定生、吳次尾、柳敬亭三人逃離獄來,緣江而走,正琢磨分路逃生,凝視一中老年人跌跌蹌蹌徐步而來。衆人問曰:“老兄要往那兒去?”其人告過:“弟是往棲霞山,與崇禎帝辦好事的。爾等是往這裡去的?”人人說:“俺們從京中逃出,要送此位過江,今北兵殺奔而來,無從北上,正在這裡協商,駛向存亡未卜。”年長者說:“棲霞山是極靜悄悄各地,郎君既無熟路,盍同俺往棲霞避亂,俟綏後,再圖歸計哪樣?”朝宗說:“合理合法!”遂與陳、吳掩淚分離,與柳敬亭同老贊禮往棲霞而來。那知香君與蘇崑生被藍田叔領着早往棲霞,無意半叩響尋宿,遇着卞玉京做了葆真菴菴主,留他落腳,不足齒數。
且說侯朝宗、柳敬亭同贊禮徑往棲霞而來。走了數日,已至棲霞地帶,贊禮說:“此是棲霞山了,你們可尋夥院,趁宿下罷。”朝宗仰頭一看,見是一座庵觀,說:“盍篩投宿?”贊禮即鳴,玉京問起:“何人叩響?”贊禮說:“俺是太原市來的,要借寶庵暫安使。”玉京說:“這是女道沙彌,從來不留客!”敬亭說:“咱們不可同日而語遊方僧道,落腳何妨?”香君說:“這人甚爲絮煩!”玉京說:“絕不睬他,且到香廚用齋去。”衆人見以內不應,等了片時,眼看竿頭日進。正走之時,忽見一塊人提籃而來,贊禮說:“那邊有人來了。”遂永往直前一拱說:“老仙長,俺是上山要善爲事的,敢求道院暫安使,籲不爲已甚。”和尚低頭勤政廉潔一看,驚道:“這位上相好象寧夏侯少爺?”敬亭答道:“過錯他是誰?”道人又認了認,道:“兄長,你唯獨柳敬亭嗎?”朝宗說:“正是他!”敬亭與朝宗謹慎一認,說:“你莫不是丁隨着,爲什麼出了家?”跟着將遁入空門根由告訴一遍,向人人說:“事先不遠是俺修煉之所,就請暫住焉?”贊禮見他二人遇着老友,遂辭曰:“你二人既遇故交,我要往烏雲庵去了。”一拱而去。丁繼領着朝宗、敬亭,聯合敘了些解手的話,言及香君,朝宗掩淚說:“香君入宮掉音塵。”敬亭說:“湖中人疏運,香君亦應出宮,且待安定後考查罷!”發話內,已到隨之庵中,遂安息在庵內,曾經數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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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至七月幾年,低雲庵要建壇追善先帝,那幅各庵道衆,以及莊子士民俱來搭醮見。卞玉京遂向香君說:“我要往低雲庵耳聞,你可同俺到彼散心若何?”香君樂意修整,同玉京開來遊阮。出乎意外侯朝宗同丁繼而來高雲庵隨喜,滿庵中也有壇,也有老家,人家湊雜,亂糟糟殊。朝宗在人叢中見一婦人堅苦卓絕衣妝、身段香麗,定睛一看,猜猜說:“那女人好象俺香君眉睫。”遂支取款冬扇,向着香君捉弄。香君預知朝宗立在人羣中,還不提神端詳,及見了千日紅扇,盯住一看,不堪呼問說:“那人莫不是侯郎麼?”朝宗唯唯諾諾,上一認,泣曰:“你莫非俺的香君麼?”二人見了,按捺不住,也無論如何道場岑寂,也不理人煙衆,一往直前拉住,大放悲聲,哭訴離情,惜釋手。張瑤星在壇上,見了二人這麼小日子,大喝曰:“何物子女,往吾壇對調情!”丁隨後說:“這是侯朝宗。”瑤星一聽,說:“侯帳房,你可認我麼,你在眼中怎查獲來?”朝宗將前事述說一遍。瑤星又問:“那女人是孰?”玉京又說:“此是香君,乃侯少爺聘妾。”瑤星曰:“這裡乃靜穆法壇,豈容你們在此訴情?迅捷領下去!”丁繼之、卞玉京領命,將二人領下來。出了庵門。二人復抱頭大哭,各訴過去別後之事,遂央丁隨之索柳敬亭,卞玉京尋着蘇崑生,獨家拜謝他二人艱難相救之恩,又轉謝跟腳、玉京拋棄之情。這兒因師雞犬不寧,不敢還家,遂託繼而代他尋了一處邸宅,兩口子二人與敬亭、昆生同住避亂。後日平定,即辭了繼、玉京,帶着蘇、柳二人還家。行至江邊買船,適值遇着李貞麗的船,他四人竟登船往湖南而來。到了家庭,因大人避亂圓山中,遂攜柳敬亭同至上方山,找回爺,昆生謁見了,貞麗與香君亦來參拜,一家完聚。朝宗也一相情願烏紗,因香君生子三人,只在家中以史爲鑑崽,隨後俱各行其事名滿天下,節香不斷。朝宗與香君俱各壽至八旬豐盈而終。有七言絕句二首爲記:
詩曰:
過眼雲煙明代一夢多,興隆倏忽鬧秋蟲。